当成为非常有趣的教学机会时患者感受如何

What it feels like to be an interesting teaching opportunity

一个下午，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感觉胸部剧痛，并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内急剧加重。

当晚我无论横躺还是竖卧都无法入睡—平卧时感觉胸部像是被挤碎了一样。第二天早晨，疼痛放射到我的背部、左肩、颈部及手臂。最后我叫了救护车。

一开始，检查集中在心脏功能上，但结果看上去没什么毛病。要是胸部X线检查没问题，我很可能会被告知可能是肌肉受到了牵拉，用点布洛芬，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不幸的是，结果并非如此。

惊人的肺

我被告知得了完全性自发性气胸，我的胸部X线“相当惊人”。我感到迷惑且震惊。虽然知道医生不会故意吓唬人，但是想到肺受损这么严重并被描述为“惊人”，确实吓到我了。这让我觉得医生仅仅对我身体的部件感兴趣。

他们解释说将要在肋间置入胸腔引流管来减轻压力。我被带到复苏室，那里有各种各样医疗装置围绕在我周围。

然后我被问道是否可以让医学生来参观，因为他们从未见过放置胸腔引流。我觉得没法说“不”。我的情况被描述为“极大的学习机会”，接受着令我感觉极不舒服的某种激动地对待。我开始感觉像是某种怪胎秀一样受到关注。

我不想成为医学上令人感兴趣的人或者状况，我只想快点好起来。

“同意”并非真心同意

我知道医学生学习观察非常重要，但我感觉非常虚弱。如果我的主管医生能避开学生们的视线私下里问我能否同意医学生来参观，我可能会说不，但我并未得到这样的机会。

我后来才知道，我其实可以在诊疗过程中的任何时候通过叫“停”来收回自己的知情同意，那样医学生就会离开，但当时并未向我说清楚。如果我早知道这一点，可能会使我更安心，因为这将给我一点点面对极度恐惧和吓人经历的控制力。

除一人外，医学生们边听边看边做笔记，并与主管医生交谈。当主管医生出去准备胸腔引流时，一位年轻的男学生问我的感觉如何。听上去，他真有些担心。我说我非常恐惧，他回应他可以理解为什么，但觉得很快就会“OK”。主管医生回来了，我看到一种透明如果冻的东西被注射入我的手臂。当麻药发挥作用时我感觉有些麻木。

病房的医学生们可以让我们有不同的感觉，即把我们当成他们中一员，而并非仅仅冷眼旁观。安慰一下患者，比如只需说声“如果任何时候想让我们离开，请讲”，假如上级医生没有这样做的话。

我至今仍记得那位年轻医学生；他意识到我是有情感的人。

原文来源：BMJ2016:355:i6190

刘靖译

北京大学人民医院 心内科